医易和诊断病例(慢性肾炎论治)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有一狼疮肾炎患者,病史如下:
现年34岁,女,年轻时曾经药物流产大出血,昏过去了。94年5月低烧,尿血。之前忙着交货一周未睡,起了一身红点,不痒不痛,颜色淡,莫名其妙又下去了。接着低烧了半个多月,一直用西药退烧,每天到了下午四五点钟又烧起来。忽然一夜高烧起来,到北京协和医院,诊断为结缔组织病、红斑狼疮。住院两个月后出院,开始吃中药,是天津一个医生的方子,吃了两年,基本全好。到1999年,有一天特别热,拉肚子、发高烧。还以为是肠胃炎,吃消炎药不管用,于是慢慢水肿起来了,各个地方都肿,去协和检查说复发了。住院一个多月,用激素和化疗,出来时稳定了,不肿了。血蛋白很低,尿蛋白很高,用了人血白蛋白。血尿、尿蛋白四个加号。用了一段艾灸,任督二脉灸了三个月,效果不错,精神好。于是西药慢慢停了,已经吃了一年左右的激素、免疫制剂。2000年9月份发现股骨头坏死。一年后坏死情况是右侧四期,左侧二到四期,中间吃了半年三花结骨散,疼痛改善了一些。加针、吃激素时疼可以减轻一些。2001年9月份再次复发,水肿、腹水,又到协和住院一个月。还是老一套。病人觉得小剂量隔天的化疗不行,不想用。上次是一个月一次大剂量1克的,做了一年。住院期间及其后服用了半年雷公藤制剂,病情稳定了,但从此闭经。出院后有个教授用银针扎,感觉还不错,扎了半年,天天扎。药全停了,只有激素正常减量。2002年5月中旬停了一个月,病情反弹起来,又扎了二十多天,把西药吃上了,激素加量了。接着吃杭州一个民间中医的中药,专治红斑狼疮,很有名气的。据说消肿很好。禁口很多,什么都不能吃,只能米饭、馒头、无盐青菜,半个月下来人没劲了。吃了十几付,无效。实际上八年前第一次得病时就吃过三付,吃到第三付发烧,吃了一大盘虾米反而不烧了。就没再吃。2003年4月底专程又去山东扎针,一天膝关节、膝盖、脚踝摸着、挨着就疼,到了下午小腿、脚红肿,热得烫手,紧接着高烧起来,用青霉素等消炎药无效,吃阿斯匹林下来一点,烧了三天,回京后才好。腿还是红的,只是好一点。过了一周左右,左脚踝又红起来,有一片疼。怀疑是缺蛋白,吃了蛋白粉后没烧没红就下去了。过了一些日子,右侧腰晚上九点多红、疼,半夜发起高烧了,挨不得了,烫手。次日吃蛋白粉又下去了。这段时间闹非典,没去医院。头几天可能是吹了一点风,水肿更加厉害,上吐下泻,拉的都是水,喝水吐水,发高烧。吃阿斯匹林两天后退烧了。这之前还用过国医堂老中医和另外一位中医的方子,都基本无效。

这个病是个难题,据病人说,某任卫生部长曾言:“谁要是能治好狼疮肾炎,谁就是骗子”。不知道是否特指晚期患者。病人曾亲眼看见过几位患者的死亡。或者死于肾衰,或者死于狼疮脑、狼疮肺之类。死者年龄都不大,真堪怜悯。这是一个怎样的时代呀!糖尿病、癌症、肾病、肝炎,折磨着无数人。哪怕有一个大的良医,这些病魔焉能肆虐?西医界坐井观天,疯狂排斥高明。而中医界呢,惨不忍睹,文化和灵魂丧失了,剩下一堆掘墓人。病人遭殃,成为时代的祭物。

那么肾炎究竟是个什么机理呢?我曾有以下分析:

一、中医肾的相关理论

肾主水、肾主发、肾主骨、肾为作强之官,技巧出焉、咸入肾。水政为归藏,肾藏精,为至阴,其气为太阳寒水之属。

肾在八卦为坎,肾精为天一之水,一为坎卦。天一之水不竭,则耳目聪明水火既济。

肾主发,发黑而润泽,有赖于坎水的上济,如坎水不能上济则发失营养,而为槁枯,火气熏故。此即坎水不足,而变槁枯之义。

肾为水官,寓坎乾即生水成水于一炉,所谓真阴,即坎,真阳即乾,乾元为万物资始,命门元气,为相火之震卦,此震代乾而主生生不息。震究为健,即言乾卦是其本来。真阳在肾为乾,出肾为震,故肾为作强之官,取其震乾之义,震即振作,乾即刚健,与“作”、“强”二字字义相应。技巧之出赖真阴之润,又赖真阳动活。人之疏忽笨拙,盖由真水之不足。坎卦意为劳归,为陷,故水政为归藏。

咸味,即盐,成分多为氯化钠、氯化钾之类,纳、钾在元素周期表中归第一类,外层电子数为1,性质极为活跃,属于先天乾卦,乾卦为成水,坎卦为生水,肾为水官,寓二者于一炉,故咸入肾。人身上水分的多少受盐分浓度的支配。肾炎病须少食盐,因增乾令使成水更加浩大而泛滥,增氯元素之艮令更增其湿。艮与乾又合为大蓄卦,大蓄之义为大水潴留之象,故忌盐可知。

肾气为太阳寒水,此太阳即为乾卦,乾为大寒。其行令则为坎卦。

二、病机

肾炎之所以会发作,其根本在于水之不足,为涸流。

坎不足,真阴不足,此谓反阳。藏令不举,化气昌(土,艮),长气(离,火)宣布,蛰虫不藏,其气滞。其主渗泄,其动坚止,其变槁枯(离,火)。土润,水泉减,草木条茂,蕃秀,满壮,埃昏霖雨(湿土太过),则振拉摧拔(大风,木来报复),眚于一,即损害于天一之水坎之封藏。坎不足,闭藏不利,其主毛显狐貉,变化不藏。

坎令不足,则乾水失主,因风而成风水泛滥。

急性肾炎主要在于平风,强兑令、搜巽风,同时泻艮湿,即可治之。因风木为巽,阳明金为兑,合为大过卦,大过即颠覆、败折,因而败折搜括风气。兑与乾合为决卦,即决口之义,故能决渎水道,即肺有通调水道之义。

有一套针法,用于治疗恶性疮毒、肿瘤,十分有效,用在急性肾炎上也立竿见影,并且不复发。究其原因,都是一个道理。疮毒、肿瘤之类,都是《易经》中的蛊卦,蛊为腐败生虫之意,上艮下巽。也就是巽风被艮阻,不得宣腾,营养淤积其处,而为腐败乱生。治理的方法是搜风败毒、活血化瘀。搜风即泻厥阴,同时活动阳明兑气以内收败之。再泻太阴艮湿,并健脾活血以化运之。取穴如下:

合谷 手阳明致气热毒甚时泻 太冲 足厥阴 泻 曲池 手阳明 泻 血海 足太阴 泻 三阴交 足太阴 先泻后补 曲泽 手厥阴 泻 委中 足太阳 泻先于疮肿的部位正刺、斜刺各一针,用以宣发被艮阻的风气,然后应用此组针法,肿块多应手而消。用在治急性肾炎亦深合其理,故而奏效。

结合西医而知一般肾炎的病因病机是:

1、链球菌之类,得湿有繁殖可能,于是产生免疫反应,又引发炎性反应,炎症为离卦。何以证得此炎症反应就为离卦呢?链球菌可引起肺炎、咽喉病等症,即由于引发炎症之离火,而离火眚于兑金,故表现为呼吸系统被火克之症状。

2、肾的滤过膜为封藏作用,对血液中物质选择性滤过,犹如看门人,为艮卦。

本来肾内应是坎卦行令,坎与艮合为蹇卦,即蹇而不行,主封藏。现在坎卦退位不足而炎性的离卦当令,离与艮合为旅卦,旅即旅行、不能止之义,故失封藏。也就是说这种炎症反应造成了其对应的该通过或阻挡的东西识别颠倒、电荷屏障破坏、分子屏障破坏等,于是出现蛋白尿。坎行令主藏阳,离行令主阳出于表,两者完全不同。

坎卦之象为血卦,为通,为盗,为隐伏,为多忧,为薄蹄,为垂首(血气不旺之象)。坎不足又主渗泄,故有血泄之象。此泄是由于大风之振拉摧拔,眚于坎水,变化不藏,故临床表现为血尿、贫血。病程日久,肾小球出现硬化。坎水不足,化气昌(艮,土、湿),长气宣布(火、离),其动坚止。坚止即硬化之义。艮性为止而又火气蒸之,于是火胜则固。

3、水泛成灾

水泛成灾是大水,不能健脾燥之。脾土之化在于泰卦。如前所述,水气在水道之中为成水乾,现欲健脾之坤土以运化之,合而为泰卦。天地交泰,泰为安定,为交流,为风调雨顺之象。所谓氤氲化醇,行湿令,水气蒸溽,遇土则化为湿,现在湿既已重,化之仍复布雨。故健脾之法并不足治之。

脾为何能制水、化水及行令为湿?因脾为土,与天地合德(法天地而生万物、健运、至阴),其主要功用即泰卦,为艮。如上所述,小湿健脾即可燥之,强其蒸水之令而已。泛滥成灾,健脾则无大功,因健脾毕竟是强艮之令。所谓培土制水,只宜制小水之行动,若水大则此法力量不足。必须顺导,以行气利水为主。如大禹治水,决渎为主,土功其次。

三、对于普通肾炎的治则

强坎以治本,利水渗湿以治标,固封藏以应机。

1、强坎(治本)

以熟地为主以治本,为何?壮水之主,以制阳光。虽竣补坎,也补不上,只能靠机体自生天一之水。人身贵精,贵此天一之水也,损则难复,为寿命之本。若以坎补坎,虽增坎令,二者构成纯坎卦,坎为陷,为劳归,反置真精之坎为不用,达不到强坎的目的,就象资养懒汉,愈资愈懒。故须激之,此激为师卦,上坤下坎,为整饬、战斗之义,在此即为壮水之用。譬如平时怠惰,战时则雄起。熟地为坤卦,故用熟地与坎卦构成师卦以壮之。坤卦与代表阳光的离卦合为明夷卦,为光明夷灭之意,故还能镇阳光、镇压炎症之火,这对改变前述病机中坎水不足而致长气(离火)宣布的失制有益,同时还有补血虚和培土制水的作用。

2、治水湿(治标)

治水之法以决渎水道为主,如泽泻。其行兑令,能够利水。水泛成灾,一是因为真水不足致水失主,二是因为艮湿太过、霖雨而成。故还须大力去湿才能除水患。熟地用后,坤功与乾水交泰,仍复布为湿气,所以既用熟地,就必须要有去湿之方以佐之。六味地黄丸中用泽泻佐熟地,宣泄肾浊,但泽泻依理不能多用、久用,因其降令太过,潜耗真阴,理为困卦。所以应随水势之消而渐减份量。另外当用肺金草以助治水渗湿利尿,其作用较缓较悠长。水湿盛时先治标,水湿已伏时再治本。

3、治机之法以紫竹根为用

紫竹根为震卦,震为反生,为苍莨竹,能破坚瘀,祛风通经。为何能祛风,因风为巽卦,震卦与之合为恒卦,即恒定之义,故能定风,使风不散乱而恒随动性,所以祛风。紫竹根能治狂犬病,犬为艮性,病毒为离卦,侵入则为旅卦,旅为旅行、不能止也,艮失其性,神失其守,又病毒若含震卦之性,主上震下艮小过卦,有躁动之象,故躁动而狂。刚侵入时畏风、畏锣声,这是由于巽风能助离卦、震卦而又克艮,故而畏之。锣声为布告之声,巽卦。病成之后忌水,这是由于病毒已犯心君,心火受损,水能灭火而侮艮土,故而畏惧寒水。紫竹根能解狂犬病的旅卦、小过卦之不当,正好对应前述滤过膜的炎症反应之机。震来后,可破艮而入而与离、震合。离与震合为噬嗑卦。噬嗑是咬合的含义,即离与震非要强力结合不可,又紫竹根带有坎水,所以它能破坚破瘀而深入滤过组织中,消除其中炎症之火。但不利的是震雷不利蛰藏。因震与坎合为解卦,动其坎陷,解其冰冻之阳。不过由于泽泻之困,此适以解之,故相反相成而不为害。紫竹根不入肾经,要使其作用强,必用使药引入肾经。

基于这些心得,我帮她从头到尾分析了一下这个病例:

她得病前曾经大出血,血伤、贫血,导致真阴坎水不足。连续一周未睡,睡觉是水之政令,水失政则耗真阴,阴削而阳必乖乱,火扰遂作。起一身红点,即为火毒表现,入于血分。因有湿蕴,故颜色淡而不痛不痒。

坎不足,则火气宣布,变化不藏。真阴亏损,命门相火失守外出。于是出现尿血、低烧。对于命门相火,西药退烧是有害无益的,虽然一时退去,下午重新烧起。因西药退烧多为寒凉,一时降火,但是困薄肾水,火必复作。拉肚子是火下走阳明,薄于肠胃,致其溏泄。一夜高烧,是火势得风之象。湿热相薄,湿气大昌而乘于坎水,故风起而报复之,振拉摧拔,肾炎成矣。结缔组织正是相火出没主司之地,红斑狼疮即为火毒入于血分。

后来吃中药,基本全好了,应该说是症状基本消失了。但是耗时太长,且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左肾坎水仍旧伤损不济,化元未滋,封藏不固。我估计其方在大剂利水渗湿、健脾燥湿的同时,不知道护养左肾。大多数中医师治肾炎都是这样的,所谓治标不治本。这种做法又将困顿本来就不济的坎水,留下祸机。

特别热一天,相火受召用事,重新动出,下薄肠胃,上冲巅顶。坎水伤损,水失主宰,蛋白丢失,肺金无力决渎,脾受湿困不能化运,于是水失统治,四处潴留泛滥。

激素不知是哪种,应可激补坎水真阴,但是此种补法,不来源于人体化机之运,可以奏效一时,多用必不利于真阴的自生壮大,其将过早萎谢,形成依赖。化疗可败其风,却不能奈何火毒。风不作则风水泛滥之象可平。用了人血白蛋白,阳明兑金作令,风息而相火平。免疫制剂也无非兑金防风之类。这种补金的方法不正,不仅无助于生水,还将困之。血分火毒的环境仍在,只是被抑而不能作。兑金既困坎水,骨失坎水之润,激素借肾阳而兴肾阴,造成骨髓中相火扰动,又兑金是敛骨质的,火毒内侵,于是出现骨头坏死。之所以应象在股骨头,因为股为巽风所宰,火毒能得煽扬。疼痛有两个原因,一是坏死之物阻塞经络,二是火毒在其中躁动冲窜。二者相逢则痛加。尿蛋白作为肾炎的遗留症状,是医生们焦头烂额的。肾失封藏,束手无策。

任督二脉是阴阳之总枢,一坤一乾,命门为之根,左右肾为之府。任督是神治气之大纲,各穴位又有分司,灸之可助元气通达行治,故能长精神。乾运则相火受封制不得妄动,坤运则坎水有济。所以效果不错。任督是真气化神的府库,不可过耗。天地之维,在于默相,急则神助,过用则神弊。

水肿用针行气利水,或许可取。但针泻实易,补虚难。如果水土家败,要禁针的。好在其脾土未伤。若非良工,用针必然败其真气。观其日日针,即不得法。仔细一问,方知其人连穴位都扎不准,用金属线把针连起来,再连到乌龟或树木上。又是一个妄作杂术的,蛊惑人心。每次留针几小时,病人挥汗如雨。夺汗者无血,血虚;又加夺气,病人连说话都缺气。还好他扎不准穴位,不然早没命了。

杭州中药是大剂量泻湿利水,加一些清火解毒之品,一派寒凉杀伐。如果病人坎水不很缺,能够承受,或许一下子就拿下了水肿与火毒。但是病人的坎水已经困薄不堪,这些东西重困之,反致相火升天而发烧。这时吃一些虾米发物,涣其困机,反而不烧了。禁口严重,既缺盐之乾健,又缺肉食之热量,必然萎靡。大凡切禁严峻,当为病情亢盛或者大病初复之时,此为慢性缠绵之疾,不调脾胃,固护后天,疏涤水浆之养护,更待何时?若言禁盐,尚为有理。此亦贪其速效之功,有以耀之。

雷公藤是震物,可以定风、祛湿,且能助水之通,化合君火之炎症。虽性猛而又速效,但不如紫竹根。紫竹根含有坎水。雷公藤偏于定风,对肾炎风兴之时有好处,风不作时远不如紫竹根。如果病人还有火毒,则当慎之又慎。一是雷公藤本身有毒性,二是震物与相火共性,只怕会助邪。且其单用,何有利于坎水之封藏?不利于本,有利于标,舍本逐末,正是中医西医化之大弊。根本就不懂中医的相反相成制约之道。这一来坎水更被解散而不能蓄,即无蓄积,何有泄洪之事,经水衰少不来,肝木又不得舒展,故而闭经。

今年4月份高烧,是相火大炽外出上窜之象。摸着挨着就疼,不容阻遏,遏则聚而作疼。这是天时与治疗的不利共同促成的。阿斯匹林必有部分与火毒对性之处,所以能够革之。但从根本而言,火克金,两者只能是盛衰相革,阿斯匹林是不可能消灭之的,且其不利于坎水。

蛋白粉能够消下火去,也只是一时相配。观察病人的火毒几乎都在下焦活动,可知肺金还有施治的能力,故相火只能外迫而难以上窜。最近频繁的发烧,已经表明了危险正在迫临。以阿斯匹林、蛋白粉等平复之,坎水又受困,越来越不支,矛盾已经非常尖锐。救命的也就是害命的。

病人当时的情况是水肿、舌苔厚腻、倦怠,每天有精神的时候不到两个小时,一会就要躺着。可以说完全靠激素支撑。我对情况进行了全面的评估:她的肾阴已处于伤损衰疲状态,肝阴虚,脾不算虚但受湿困,肺气不足,命门火处于失统游民状态。没有比应用加减八味丸更妥当的了。弱阴有强理,必须借用命门真火。加减八味一用,不仅可以收复各处无家之火,昔日盲流都为良民,而且阴阳和谐,正好启其自生日新之机。熟地腻滞助湿,改用生地18克。加玄参12克,既与生地搭配急救肾水、凉血,又是去浮游之火的圣剂。再用炙甘草6克助三焦元气和益脾,与肉桂兼助气化利小便的作用相呼应。这完全是扶真元的用意,根本可以不问其余的,更何况火病、血虚、水肿皆得正治。不用黄芪、白术之类益形气的东西为真气的拖累,惧其喧宾夺主,改变原方含义为役用真元助形气。也不用补血活血之类。中医自从改编教科书成为八股形式后,活的灵魂就不存了。医生们都只会很多口头禅,往上堆砌药物,而不知道其中的配伍协调是关键奥妙。只有良医才能制方立论。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病人的水肿根本不当用行气利水之物,只有温补脾肾才是正则。好多医师的药方用意都是杂糅的,必定治不好也治不坏。治这个病心思不在真元上,而在血气形志之类用意,必定是不济事的。犹如治国,焦头烂额的败坏局面必须要有全新缔造的手眼方堪改变,如果与其输攻拒守之间,是不可能大改观的。病人先前用过一个治好不少肾炎综合症的药方,温脾补肾,一周之内激素全停,水肿消去许多。但是当激素一片也不用时,就无效了。反而更加精神倦怠。进用原方后,短短几个小时就来了精神,可以整天不睡,说话也有了底气。针扎足三里穴,立刻就有气感。病人怕扎针了。曾几何时,随便让人扎针,因为没气,不觉得胀。这种改变是惊人的。有人就有疑问了,莫非是3克肉桂撑起来的浮火而见精神?否。病人两周前还曾用一医生方子,中有肉桂、附子各10克,却无动静。分量、配伍至关重要。可见只有原方真正起到引火与再造之功。有人认为应补肾阳,但是用补肾阳药病人立刻就会头疼。补命门火与肾阳是两个概念,一为震卦,用兑、震兼有之肉桂、附子可以补,一为乾卦,用震可补。现在这些都混淆了。经过观察,病人脉象略微浮大,而腿的内侧大筋疼、不能舒展,证明其肝经确实有火。火从何来?一个最重要的因素便是雷公藤的遗毒。于是听高明指点,用龙胆泻肝汤去黄芹、子、甘草以泻之(古方),又用逍遥散加生地、丹皮等舒展之。这样一来,肝先治,肾后治,原方就可无忧立功了。月经也可重新恢复。等到用原方消除水肿多日后,再用虎潜丸去附子、干姜代以肉桂治股骨头。如果遗留下蛋白尿的问题,则最后用紫竹根一方去之。

我们曾有过一番谈论

1、 问:怎样看一个中医师是否良医?

答:有几个标志。首先他不会有骄矜之色。现在的中医师,凡是有点道道的,几乎无不吹嘘自得。满桶水不响,半桶水叮哩当啷。对于中医而言,不通便几乎一窍不通,通则左右逢源,通达之人必然敬畏,所以这种骄矜便是庸医标志。如果他真有些本领,也必然是狐假虎威,依靠先人吃饭。其次,凡是良医开方,必不会动不动很多味药,根本不讲君臣佐使。每一味药都应充分发挥,独当一面。一堆药互相掣肘,功必不专。再次,凡是良医决不经常使用西医的术语给人解释。当今的学院派中医几乎全是西化的,一点用没有,滥竽充数,迷惑后学。个中有少数聪明的,知道其害,但多少也受沾染,终于难蹈大方。那么中医在民间吗?也不尽然。民间虽然二道贩子和骗子不少,好歹还有些家学传承的技艺,比大多数学院派既无技艺又无理论要好,应当保护。中西医的真正结合必待大医出世方可实现,而这又有待于文化的归根复兴。我不学医,只因亲朋有危几次不得已临时介入,无心插柳而已。我将不复言医。

2、 问:易医有什么好?

答:易医这个概念也不晓得谁提出来的。大抵是一些妄作杂术之人标新立异,还有一些把八字算命的成就用于疾病预测上。疾病有预测之道,但是知者罕遇。医不能明,更何谈易,真能达此,便臻化境。若成为一个易医,其必有两大得益。第一,其知如果不明五运六气,对于中医不过皮毛。只有明此,方能通晓疾病胜复承制的演变。第二,援易入医后,一个人的病史和所有症状都能一以贯之,看得见,道得明。举个例子:有个病人50多岁,年轻时得过肾炎,现在是右肾萎缩。前些时期右胁痛,还引着背痛、心慌,整个右边不舒服。等等。我已经详细对你推论了她的疾病发展过程和所有症状的所以然。一言以蔽之,命门火衰,肝胆相火代之,徘徊故都而不得入,于是各处窜逸。先用古方龙胆泻肝汤泻去肝火,再用逍遥散加生地、丹皮等舒展肝木,治肝之后再治肾。仍然用这个原方,引火归原,右肾得其颐养,又有水火相配,缔造日新之美,炙甘草和平达中,萎缩定当改变。这个法则和方子可以普利当今天下。有很多人肾虚发白,外兼肝有郁火。这已经成为一种时代病,得于浮躁多欲。六味地黄丸偏于壮水而不能处治浮火,久用反耗真阴。金匮肾气丸偏于补火也不利。其唯加减八味乎?

3、 问:易经的爻辞卦辞可以入医吗?

答:可以。我给你举个例子。我的一个朋友为他的女友占卜医法。她是先天性的遗传心脏病,心绞痛,初中长跑触发,后来常发至于有时昏迷。朋友未卜之前我就说,休养生息是关键,休养之法以禅宗愉悦为上。卜得复卦六二、上六。上六为主,其辞曰:迷复,凶。用行师,以其国君凶,至于十年不克征。我即解释,她处于一种常昏迷常苏醒的病态,特别不可大运动和兴奋,将会触发心绞痛,有性命危险。一次犯病,很久没劲。她在性格上是否开始不肯逆来顺受,而是趋向多疑、防范?朋友答道,正是这样。运动量略大一点、一兴奋就会发作,她的性情也正在那样转化,一有疑滞就发病频繁。六二为辅,其辞曰:休复,吉。我知其医理内因。心绞痛是心包相火不利所致。神行愉悦,则相火归妹安宁。大易之道可以完全入医,包括爻辞。我再说一个例子。我曾言肿瘤癌症是恶风,其机理为蛊卦。有个朋友让我去看一个病人,尚不知是否癌症。我与她闲谈人生历程,及其炒股经历,就做了判断。到医院一查果然。我不问病,因何知之?见其神气性格,确然无疑。其为巽卦之性格,特别鲜明,处处显示。她属鸡并生于阳春。另外一面,有无艮卦特性并且两者恶性相敌,让我费了一番心探问。我从多处见其艮机,然而犹不足定论。后来才知其离异经历,十年抑郁。这是运用易理的一个大方向,造其极至,一观就能知人之病。秦越人、张仲景他们还能够察人明堂五色而为佐证,做到望而即知,理所宜然。爻辞入医,我可以举个实例做启发。有个朋友一感冒后就会久久干咳不止。平时有大肠神经官能症,又名大肠激惹。这是什么缘故?还是肝火的毛病。其人自小下厨,嗜辣饮酒,眼角有时布满血丝。肝火犯肺,因而久咳。火犯阳明,因而大肠不能自主,而为注下。这个大肠激惹在易理哪一项?是咸卦五爻。不当感而感,志之末也。下卦为艮止,肛门为约束,大肠经本为阳明兑卦行令,今震卦相火客之,便易妄感而司开合了。


后续救治经过

经历一番周折,重新用上原方后,病人精神长进,水肿渐渐全消,四年来还其本来状貌。保持一两周,这个病也就算是拿下了。但是大祸来了。为了好得更快,她轻易叫一个女学生给扎银针,是照一个老针灸师写的配穴。我曾告诫他别写,没想到还是写了。乡下人哪里知道外面的情况,几乎没人会银针了。要是老老实实照古书上的教导修习还可勉强,偏偏现在的教师都是离经悖道,自出心裁的。师教既惑,便都乱统了。前贤告诫,用针不当,足可害人真气、夺人夭殃,甚至荣枯立见。这正是前人学针灸的少、学中药的多一个重要原因。这个女学生穴位扎得准,手感也不错,就是不明补泻,一顿提插之后,病人的阳明经气被夺得差不多了。真要是一个没感觉的针灸师还好了,至多破气而已,而且也不知道用这些要害穴位。于是在数小时之内,病人重新水肿,并且短气。恰逢这时,病人又遭遇到一连串的沉重精神打击,每日发一次大怒,一连两周。每次怒过,水肿立刻加重。我不很清楚这些情况,还在纳闷怎么原方有点不济了。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病人肺气已虚。若无阳明兑金,原方的助气化利小便成了空话,而且肺为肾母,自顾不暇,肾水何能增益?加入麦冬、人参之类益肺也不见效。水势渐大,小便短少,病人肚子也胀起来了。于是按照教科书用实脾饮看看,开始两天见效,接着我从电话中听到病人声音有些嘶哑、咳嗽,立刻警觉不让用了。显然这不利于肺阴。何以这样明显?在我勤问下方知频怒之事。怒既伤肝又害肺,医书在虚劳门中殷殷告诫,能致不救。于是提出警告。水势渐大,束手无策。既不能行气利水,原方又不济事,实脾饮又不利于肺阴。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恢复肺气,方能决渎水道。听医师讲,西医在此情况下肯定能控制和消除水肿。于是将信将疑又任病人用上人血白蛋白、利尿剂,或许能收中医益肺同等之功。我权衡了一下,这显然是大剂寒凉,于法度是不可以的,必须要有救应。西医用激素起肾阳,既助气化利尿又可补救寒凉之弊。不过激素的弊端甚大,病人再也不肯用。我便叮嘱她用实脾饮以平衡之。但是她因故未用。于是第一天下午低烧起来,没多久下去了。第二天还吊利尿剂,到傍晚又烧起来,并且高烧到39.8度。次日我急忙赶过去。这种情况若送医院,一阵退烧药下来,不死也伤。最少会演变成长久的低烧辗转。我反复问病人的感受,膝盖以下都是红的,烫,但是却冷得哆嗦。中寒之症非常明显。我认为必须用实脾饮。其中干姜、附子大热温里。这个决定是冒风险的。极少医生会在高烧时给病人大热药。等于抱薪救火。而我认为这正是《内经》甘温除大热之旨。一剂下去温度就退,3个小时后降到38.4度。病人开始觉得头、太阳有些胀疼。大热已伏,龙雷相火的低烧症状显示出来。连忙用加减八位丸汤药两剂,回到清凉世界。不到10小时所有的烧和不适尽除。病人家属感叹,这也算是奇迹了,中医退烧并不逊色于西医,只是在于医生辩证如何。

烧退之后,病人继续用实脾饮、原方、并用拯阴理劳汤以保肺阴。四天之后,我打电话,病人说头两天水肿消得很快,舌苔尽退,满心欢喜,后两天又不见动静了,小便乏少。我叹息自己终归没有先见之明,应该及时停用实脾饮,多用了两天。我在心里盘桓,认为实脾饮当有三害,一是热燥有害于肺,二是对于命门火而言也是过励,三是脾实而土横,对于水之生、行终归无益。绕了一个圈,水肿仍然摆在面前,无计可施。过几天病人连肚子都肿满了,胸肺也有积水。这是极为危险的征兆。病人依旧寄希望于我,还是不肯去协和。医师讲,这已经是肾衰的前奏了,过几天就将出现。病人这时从中医研究院买来了一套《古今图书集成/医部全录》,对于我来说等于他乡遇故知。我又可以得到古代良医的指点了。看完水肿部分,触目惊心,这个症状是历代良医认为最难治的,而且情势极为危急。只有一个神方可堪济之。用加减金匮肾气汤,贵在附子雄入六军。假设之前用错过药,非此莫救。服用一二剂后,小便见长,病人水肿开始消退。日渐见好。这可以说是治肺肾两虚水肿的终极之道了。水肿这一劫算是逃出来了。自从上次发烧后,用药很多是虎潜丸里的,意思亦有相近之处,病人的股骨头基本不疼了。

好景不长,变故又生。病人又因感情问题生气,一夜未睡,次日低烧。内忧外患,心力交瘁,病人在烧起时一次服用了两剂汤药。我本叮嘱其在刚用两日时两剂并煎,这样肉桂、附子各用到6克,以动水势。其后即当分次服下,就是担心火力大。于是高烧起来了,从下午六点到十一点,升到39.4度。肺咳厉害。我急忙叫用两剂拯阴理劳汤加百合、贝母、阿胶保肺,预计可能咯血。另外用两剂加减八位丸收火。次日赶到,得知其在清晨烧退下来,到达38度。幸好用了拯阴理劳汤,果然后来痰中带血丝。病人怕我怪责,并未告诉之前的低烧原因。我尚认为只是命门相火因药过励,尤其是不当不告诉我已有低烧,反而贸然进双倍药。于是下午5点我又让进一剂加减八味丸汤,以巩固收火成果。不料用药后病人反而烧起来,并且渐至39.4度。昨晚的退烧药今天居然发烧。病人还时不时打几个冷颤,发冷后随即发热,有些寒热往来的意思。肚子里就象一盆炭火。我终于明白我错了。上回发烧是受寒凉而龙雷火大作,隔阳之症,可以说是阳虚。这回却是肾阴大虚之症,已面临生死关头。昨日在烧时用加减八位峻补肾水,兼行安抚肾火,又用理劳汤温补抚慰是不错的。但是烧了一晚上后,情势已经发生了根本推移。病人肾阴已然受伤,肺阴之母也危,这时一点肉桂之火即可复燃。半点火星子都不能看见,必须完全的纯甘壮水。她的冷是假的,那是伤极之象。危症立现,病人脸作黄黑,已现脱相。上吐下泄,一有热气入口即喷,时时拉痢见红。赶紧用大剂八味地黄汤拯救真阴,一连用了四剂,又用左归饮四剂,高烧始退而作潮热。这时根本不能考虑送医院了,就是这一趟折腾、抽血就怕不支。真阴暂安之后,进理劳汤加味温补,在37.8度左右两日后终于烧退。病人做了好多梦,有两个梦历历如现。她梦见自己在一条大河里,有几条大船,上面都是官兵,黑衣,为首的自己跳下河带自己泅渡,水中很多大黑蛇,甚是怖畏。这正是《内经》所言,肾虚则梦见舟船溺人,若怀恐怖。更可能梦见黑衣人,执刀兵相促,及见黑色兽物。只是梦里官兵不想侵凌,反而相济,是病人得冥冥之助。又梦见两条恶犬,苦苦相追。我即告之,犬为艮卦,湿土乘于弱水。烧的时候,咳得厉害,且肺疼,用理劳汤并左归饮加味,渐渐不咳了,肺也获安,总算保住了肺。但是泻痢也很危险,每次上完厕所,温度就升,因为这样有三大害,一是动作扰阳,二是水浆药液之养不受,三是亡失阴液。必须制止。原因是相火客于肠胃。当初不能伐之,虑伤真火,现在这些已经是邪火了。于是在主用诃黎勒、五倍子、芡实固涩的同时,略败其肠胃之火。在这过程中,有一次病人略作嗔怒,几分钟内体温升到39度,吓了一跳。赶紧教其吐纳安心之术,迅速平复。由此可以证明怒火危害之一斑。温补得手之后,病人精神萎靡,脉象由原来的洪大变得微细而滑数。该是渐复生机的时候了。还用原方,水火相配,振衰起颓,病人的水肿也全消。经过五天的斗争,总算转危为安。由于其在家难以静养,而大虚之后难免变症,我又要出长差,遂建议其仍回协和调治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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